九月24日十四時二十分,繳清所有的經理裝備,換上便服提起行李,我走出營舍步向大門、懷著永遠不回頭的頑固心腸,一路昂然像是對別人也對自己宣告退伍,提早十四天的休退。
手上戴的,是在樹林菜市場內與攤販殺價購得的防水運動錶,戴錶這習慣是入伍而重拾的;肩上揹的,是早已塞入昔日房間收納櫃除役的愛迪達運動背包,這一年之間我的收納櫃隨著房間的重新裝潢而永遠遺留在記憶裡;腳上穿的,由淺灰一步步染成深灰的老舊球鞋;鼻樑上掛著的,是生平第一副紅色鏡框(已掉漆斑駁)...。回顧這佔有我生命八十或九十分之一的整整一年(其實只有十一個月又三天),正如身上更替的這身配備,是那樣獨立於我的日常經驗,卻又使勁地推動了我身上的某一塊前進。